禾小叔很無所謂得說:“反正能納妾,直接納妾就中了。
”
禾老三氣得差點一個耳刮子扇過去:“你當你是富戶家的老爺公子啊,還要納妾,咱莊戶人家可不興這個,幺娃,我警告你,你最好不要給我開這個想法!
你叔知道了也得打死你!
”
禾小叔一臉的不耐煩。
“你叔那是自小就盼着你好的,你咋能不替他着想下啊,要是知道你做下這種事,他那身子骨能受得了嗎!
”
禾老三可謂是語重心長。
禾小叔撇過頭,沒有吭聲,但那樣子還是很不服氣。
“你啊,就是太不聽話了!
”禾老三歎着氣,想了想,便苦口婆心地勸着:“你也不想想,人家珍珍因為跟了你都跟家裡鬧翻了,你卻隻想着要娶小老婆,你對得起她嗎!
”
這話顯然觸動了禾小叔,後者沉默半天都沒做聲。
這種事情一下子是說不通的,禾老三又湊到他身邊悄悄問:“你跟那個姑娘咋樣了,發展到啥地步了?
”
是問有沒有上床。
禾小叔當即就搖頭:“沒有,三哥,我沒那麼傻!
”
禾老三便冷哼:“你還不傻哩,你是天下第一大傻蛋!
”
聽連珍珍那話,那姑娘纏着禾小叔,不是為了銀子是啥。
但這種話禾小叔是聽不進去的,勸了半天,也沒有明顯效果,禾老三與禾早他們就告辭了。
在走之前,禾早扭過頭,态度很平淡:“對了,小叔,我忘了說了,你借我家的那一百兩銀子,除卻用掉的那五十兩不說,剩下的五十兩也還給我吧,我有急事要用!
”
禾小叔擡頭看着她。
他一雙大大的丹鳳眼,閃過一道怒氣。
禾早當然知道他很生氣。
那五十兩銀子他給那個姑娘買衣服買布料買首飾,已經花了一多半了,要他現在還,是絕對還不起的。
但是,不管是禾老三還是陳氏,都不肯提這件事。
禾小叔想娶小老婆,還不是因為手裡有錢的緣故,打蛇要打七寸,将錢從他手裡拿回來,那他就沒有心情娶小老婆了!
禾老三與禾春兒都看了眼禾早,同時歎氣。
禾早就是這樣的性子,眼裡不揉沙子!
這次,她是要得罪禾小叔了。
禾小叔也不說話,起身去了裡間,半天拿出來一包銀子,一數,不過二是二兩的樣子。
他語氣很冷:“剩下的我會盡量還你!
”
他看也不看禾早一眼。
禾早也不惱,接了銀子,似笑非笑:“小叔,這做人得講良心,我小嬸一心一意對你,你不能因為喜新厭舊就将她當成了黃臉婆!
”
禾小叔看她一眼。
他本長得就很帥氣,一雙大大的丹鳳眼,這樣斜眼瞅一下禾早,就無端讓人感覺到有幾分的威嚴。
禾春兒當即就吓得不敢作聲。
禾早卻像是沒有反應一樣,微微一笑:“小叔你忙,我們先過去了!
”
等幾個人出了宅院,禾小叔也沒有問一聲連珍珍現在在哪裡。
禾早也為連珍珍鞠了一把同情淚。
回家後,連珍珍正在向陳氏吐口水:“……家裡的夥計他是不會沾手的,想吃什麼我得馬上做出什麼……哪怕是半夜要吃炒米的,我也得蒸了米去炒……喝水也得我去倒着,哪怕是坐月子那幾天,三嫂你走後,家裡做飯幹活的都是我,他是甩手老爺!
”
這些話,上次就聽連珍珍說過,隻是,三房的人都沒有想到禾小叔會懶到這個程度,坐月子也不肯動動手。
“他咋那麼金貴!
那手長着幹啥!
”陳氏也氣急了,不由罵了一句。
連珍珍苦笑:“我都習慣了,反正嫁了人就是伺候人!
”
陳氏便恨鐵不成鋼:“你太慣着他了,這男人啊,一旦習慣就改不過來了,啥都指望着你!
”
陳氏雖說受了半輩子的苦,但是禾老三卻老實能幹,從沒陳氏氣受過,因此,等分家後,陳氏的小日子才會過得很滋潤。
連珍珍的語氣便有些迷茫:“我家裡也是這樣,我爹啥都不管,都是我娘伺候着,我爹不要我,我娘是不舍的,卻不敢說說話,隻偷偷塞給我點銀子!
”
“……那這時候你也不回去?
”陳氏試探地問道。
禾早不知道連珍珍回答個什麼,因為一扭頭,禾春兒卻扭身往自己屋裡走了。
她的神态有些不對勁。
禾早就忙跟了上去。
等進了屋,看到她坐在床邊,望着窗外發呆。
禾早便笑了:“你幹啥了?
”
禾春兒看是她,便是一笑,想了想,還是低聲:“早兒,我咋覺得嫁人這麼可怕哩,當初小叔帶着小嬸去咱家,那臉上的高興勁兒都不像他,不過一年,你瞧瞧他的态度,變化也太大了吧!
是不是男的成親後都是這樣!
”
禾春兒的親事已經定下來了,等過了年出了正月就要成禮。
因此,她有些擔心也是正常的。
禾早想了想,便在她身邊坐下,輕聲:“大姐,你不能隻看咱小叔,咱小叔是個意外,他的性子跟大部分人都不一樣,再說了,你也不是咱小嬸,李哥哥也不是咱小叔,兩者根本沒有可比性!
還有,你與李家哥哥也認識好幾年了,他什麼人你難道不清楚嗎,一個人态度變化,不可能成親後馬上就變的!
咱小叔,他沒成親錢我就猜到他定然會如此,果然是如此!
李家哥哥在你當初沒有治好臉傷的時候都願意娶你,可見他的心誠!
”
禾春兒的臉色慢慢好了起來。
禾早繼續往下說:“還有就是哪怕男人成親後真的變了,那也是沒奈何的事,喜新厭舊是男子的天性,有的确實會變心……但這些都隻是猜測,大姐你要做的就是到最後之前的日子絕不後悔,并有一個好心态去迎接這種改變!
不要一味去埋怨别的女人,說她們是狐狸精,歸根結底,錯的在男方,埋怨誰都沒有用!
”
禾春兒便若有所思地點頭:“你說的也有道理……”
她猛然想起禾早隻是一個十歲出頭的小姑娘,頓時囧了,瞪了她一眼:“你這孩子,啥都敢說!
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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