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此禾秋兒微笑,福了一禮:“四哥。
”
四寶便認真聽她說着。
誰知道她說了半天也沒說到點子上,無非是四哥你要好好休息,不要太過勞累,這一家子都指望着你等等諸如此類的内容
四寶面無表情的聽,有些不耐煩。
卻還是溫柔笑了下:“秋兒,既然來了就安心住下。
總不會不管你到底一家子呢?
”
禾秋兒就微笑着,點頭:“真個的,咱們關系那麼親近,所以我走投無路,就來投靠你們了。
四哥,你可不要趕我走,多擔待我一些。
”
說着就伸手,握住四寶的手。
四寶心裡皺眉,面上不露什麼,不動聲色向前走了兩步,甩開她的手,又說道:“這内宅都是早兒管的,你若是有什麼需要或者不習慣的,盡管去問她就是了!
”
禾秋兒眼眶濕潤,拿着帕子去抹眼角,整個人倒是極開心的,哽咽道:“四哥你對我還是這麼好!
”
這個态度……
四寶心裡毛毛的,勉強笑了一下:“秋兒姐沒事兒的話就先回去好好歇一歇,我先去複習功課了。
”
禾秋兒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,他就已經提不走開了。
看那個背影,竟然象是要落荒而逃的樣子。
禾秋兒不敢去追,隻得怏怏的看着他走遠了。
禾早不敢親近,她指望與這個和自己差不多的堂哥幫自己撐腰呢!
在拐彎處,四寶遇到了禾早。
後者正坐在石凳上,好不悠閑自在。
看到他,禾早就先笑了一笑。
四寶有點尴尬,努力嚴肅着:“早兒,還沒回去呢!
”
禾早便歪着小腦袋,很好奇得問:“四哥,剛你們說了啥?
”
四寶便知道禾早将一切都看到了。
他不由瞪了禾早一眼,吩咐道:“趕緊把她送走,我可不耐煩應付?
”
說着,就要走。
禾早撇撇嘴:“那有啥,真不喜歡她,就不要講究那麼多規矩,該媽冷臉出來就拿冷臉去對付她。
你可不要憐香惜玉的。
”
這話說的,四寶無奈:“我如何憐香惜玉了,都是我的妹妹!
”
禾早卻是了記仇的,當即冷哼一聲:“她可不是我姐姐妹妹。
”
然後不再搭理對方,揚長而去。
四寶有些無奈,看着他的背影歎氣。
接下來的日子,禾秋兒便覺得自己來到了天堂。
生活起居上有人照顧她,吃的穿的就像是來到了天堂,如果說一開始,禾秋兒确實是想要來解決自己的親事的,但是,時間一長,她的心就野了,總是幻想着如果自己真的是三房的姑娘該多好!
那麼,這所有的榮華富貴都是她的!
但是,她隻是想一想而已,因為禾早與四寶對她愈發冷淡,就是見面了也沒話說,而現在他們已經不在一起吃飯了。
四寶總是很忙,要去上課,出去宴請同僚同窗等,而禾早,則一天天待在外面去查看生意,有時候幹脆就不回來。
禾秋兒出不了門,不由有些心浮氣躁。
禾早卻是堅決不許她出門的,更不許她見到那些貴族小姐。
每當有人來找她的時候,她都會命令冬慧将她看好,不許她出來。
禾秋兒心裡的不滿越來越多。
她是個聰慧的,所以,這一天,在冬慧不注意的情況下,自己偷偷溜到宴客廳,裡面是禾早與一人說話的聲音,聽聲音,竟是一個很好聽的男聲。
她臉色一紅,暗暗想着這禾早真不要臉,光天化日之下,就敢在家裡招待男客,而且還是獨自一人,幸好她是姐姐,可以幫着撐撐場面。
因此,她就去了茶水間,小丫頭正忙着上茶。
她就笑着硬是将小丫頭擠開,端了茶壺上去。
小丫頭在後喊了兩聲,她卻充耳不聞。
禾早與虞志說話,卻是不防人的,因此也沒有料想禾秋兒竟然會出現。
她猛地端茶壺上來,一聲嬌俏俏的聲音,将兩個人都吓了一跳:“妹妹,這位公子,還請喝茶!
”
她穿着是禾早送來的衣衫,布料上乘,顔色淺顯,臉上又劃了淡淡的粉,這樣一打扮,倒是個妙齡少女。
隻是,當她去倒茶的時候,有些尴尬了,禾早與對方的茶水還都是滿的。
禾早心裡冷笑。
虞志見她面容與禾早有兩分相似,又聽她這樣稱呼,便知道了她的身份,便含笑欠身:“這是二姑娘的堂姐吧?
倒是第一次見!
失禮了!
”
虞志本身就是那種很儒雅,書卷氣很重的男子,見到他這樣表現,禾秋兒臉蛋就紅了紅,偷偷去看他的穿着打扮,玉紫色衣衫,發上豎着玉冠,修長的手指上戴了好幾個玉戒指,看着又華麗又俊俏。
她一路走來,也不曾見過這樣的男子。
他又對她微笑,禾秋兒的心噗通噗通跳着,口幹舌燥起來。
禾早見她給自己丢臉,越發不耐煩。
面上卻含着笑:“秋兒姐,這哪裡是你幹的活計,快放下歇歇去吧!
”
說着就要起身來接她的茶壺。
禾秋兒一斜躲開了,笑了笑,有點可憐兮兮的說:“早兒啊,姐姐我初來乍到的,總不好白吃白住的,你就當我是個丫鬟,幫着服侍服侍你們!
“
這樣的話……
禾早氣的臉頰通紅,一個做堂姐的來京城的妹妹家裡當個丫頭伺候客人,這傳出去,豈不是都要說她禾早是個虐待親人的主兒!
而且,她這樣的表現,也太難看了。
虞志也非常尴尬,但是他這樣的身份,從小什麼樣的人沒見過,隻低頭品茶當沒瞧見。
禾秋兒看到他這樣的反應,不由着急。
她說了這樣的話,這樣的男子不應該要表現出一定的憐惜嗎?
怎麼沒有半點動靜。
禾早是要臉面的,忍了忍,将怒氣壓下去,似笑非笑的:“堂姐,我可不敢讓你來伺候人!
你來投奔我和四哥,我們當然要好好照顧你,再說家裡下人一大堆,哪裡到了你親自動手的地步了!
你來伺候人,那讓底下的丫頭們都咋辦,豈不是沒了飯碗!
”
說着,她就看着身邊的春曉,斥責了一句:“真是沒用的東西,要你是幹什麼用的,竟然讓客人端茶倒水,這傳出去,你家姑娘我還有名聲嗎?
”
春曉本來心裡就急得不得了,吃了禾早這一句話,就像是得了命令一樣,有點委屈地迎上來拉了禾秋兒:“好姑娘,好歹給我們做丫頭的留點活計吧,這事可是不敢讓您沾手的!
”
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