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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神醫毒妃》第927章 算不算一個好夢?

神醫毒妃 楊十六 3209 2024-07-15 14:38

  第927章 算不算一個好夢?

  他遠道而來,風塵仆仆,一口水都不及喝,護她到半夜。

  他不怕辛苦,就是怕懷裡的這個小姑娘忽然之間就不見了,就像他從來不曾知道她從哪裡來,也怕終有一天他也不知道她又到了哪裡去。

  便想著在有生之年還守得住她的日子裡緊緊地把人給守住,不管用什麽辦法,總之人在身邊就好。
他就想天天看著她,夜夜想著她,最好兩人一直手拉著手,他往哪邊走,她就往哪邊去,或是她往哪處去,他就往哪處追。
總之,在一起就行,別分開。

  君慕凜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來的這些緊迫感和患得患失,明明這丫頭是他的未婚妻,不管拖到什麽年月都跑不掉。
明明他攛掇著他父皇給了她封地,他還給建了公主府,她怎麽跑都跑不出他劃的圈子,怎麽都逃不掉她是他媳婦兒的命運。

  可他就是心慌,看不到這丫頭心慌,看到了心還是慌。
隻要一想到無岸海裡的那個亭子,隻要一想到那亭子裡的幾把椅子上赫然刻著“白鶴染”這三個字,他就覺得這丫頭早晚有一天會在他眼前明晃晃地消失,就像當初她從天而降那般,沒有任何預兆。

  他不想沐浴更衣,就和衣而臥,將小姑娘緊緊攬在懷裡,一下一下輕輕拍著,“睡吧,一個時辰我叫你,有我在,什麽都不用擔心。

  她真就睡了,真就像他說的那樣,有他在,什麽都不用擔心。

  隻是這一覺睡得並不是很香甜,因為多夢。
幾乎是從一閉眼的那一刻起就在做夢,夢到君慕凜抓著她的手求她不要離開。
她想說自己沒想過要離開他,可是一扭頭,看到的卻是前世的四位姐妹。
她們在衝著她招手,告訴她夢醒了,該回家了。

  可到底哪一邊才是夢?
見到四脈姐妹是夢,還是拉著她手的君慕凜才是夢?

  東秦的這些年月都是真實的嗎?
究竟是周莊夢蝶還是蝶夢周莊?

  她記得自己在清醒的時候就想過問問君慕凜在怕什麽,因為她在他的眼眸裡總能看到一絲恐懼,是患得患失的恐懼。
他曾說過怕她離開,她也曾說過不會離開,可如果這一切隻是一場夢,那麽她終究是要走的呀!

  懷裡的小人兒睡得不安份,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搖頭一會兒兩隻小手還緊緊抓著他的衣襟。
君慕凜本也想閉眼淺眠,可讓她這麽一鬧哪裡還能有睡意,隻好不時地輕輕拍拍她,給她營造出一個安穩溫馨的睡眠環境。
隻是苦了他幾夜不眠,這會兒困得直打哈欠。

  白鶴染的夢還在做,夢裡風卿卿攤開卦布扔出卦子,然後很認真地同她說:“阿染,你根本就不屬於這裡,再多留下去時空會出問題,會給這裡的人帶去災難。

  夢裡,她拚命搖頭說不會不會,她會守護這一方土地,守護這一方子民,她要建設好她的天賜鎮,也要在將來跟她的夫君好好生活。
她不想回去,因為回去才是深淵,她再也不想多看白家老宅一眼,因為那裡沒有一絲回憶是美好的。

  夜溫言勸她:“白家已經沒有人了,就算回去你也不用過從前那樣的日子,可以想怎麽活就怎麽活,沒有人再阻礙你,也沒有人再會設計陷害你。

  慕驚語問她:“阿染,你難道不想我們嗎?

  她想,她當然想,她每一天都在想念她們幾個。
可她也想到了無岸海的大嘯,想到了那個亭子,想到了那幾個椅背後面刻著的字。

  她知道君慕凜在怕什麽,其實她一直都是知道的,特別是當那個亭子出現、當那個椅背後面顯現出她的名字時,她能深刻地感覺到君慕凜心頭的恐懼已經達到了頂點。

  是啊,人類對於未知的一切都是懷有深深的恐懼的,何況這一切的出現又是那麽的不合常理,完全超出人類的認知範疇,至少是超出了君慕凜的認知範疇。

  他在害怕失去,害怕有一天她會憑地消失。

  其實她也怕,但其實她又不怕,因為那個亭子的出現已經把前世的世界與她這裡緊緊相連了。
還有那個關於姓鳳的皇後的傳說,如果那位皇後是阿珩,那這個世界就已經有兩位五脈傳人到來,再加上夜溫言的亭子,至少有三位出現在了這裡。

  這說明什麽?

  白鶴染忽然就有些興奮,她在夢裡告訴那幾位姐妹:“這不是周莊夢蝶,更不是蝶夢周莊,這一切都是真實的,不隻是我,你們也早晚有一天會來到這裡。
阿珩,阿珩你為何一直都沒有說話?
你快告訴她們,這裡的一切都是真實的。

  夢裡,鳳羽珩一直對著她笑,直到她問到她,方才開口說:“沒錯,一切都是真實的,總有一天我們會重逢。
所以不急,你安安生生過你的日子,等到重逢那一天,便是我們五姐妹新生的那一刻。
我等你們已經等了很久很久,我會繼續等下去,直到我們不在夢裡相見。

  她驚醒,一雙大眼睛猛然睜開,正對上他也向她看過來,關切地問:“怎麽了?

  “做夢了。
”她往他懷裡又窩了窩,“但不是噩夢,是個好夢。

  “哦?
”他有些意外,明明是嚇醒的,怎麽還是好夢了?
“說說看,什麽好夢?

  “夢到以前的幾位朋友,她們說讓我在這裡安心等著,總有一天她們都會來找我,我們會在這裡重逢,會在這裡開啟我們所有人的新生。
君慕凜,你說這算不算是一個好夢。

  他點頭,“確實算一個好夢,如此我便不用擔心你隨時會走。

  “我不走。
”她攬住他的脖子,將頭埋在他的頸窩下,“我說不清楚自己從哪裡來,但一定能說清楚永遠都不會離開。
從前過往隻剩下四個好姐妹可以留戀,如今她們其中的一個很有可能在無岸海的另一面,還有一個已經用那個亭子告訴我們她也來了。
那麽剩下的兩位我相信也總有一天會等到她們。
我們五人會在這裡重逢,開始新的生活,還為什麽要走呢?

  她擡起頭,對上他那雙紫色的眼,“何況這裡有你,有你在,我哪兒都不去。

  話說完,竟是主動送上香唇,在他猝不及防之時吻上他抿著的唇角,隻一下下,於他來說卻已是刹那花開。
正想做出應對,懷裡的小姑娘卻已經翻身坐了起來,“一個時辰到了。

  確實,一個時辰到了,縱然他再不樂意也不能耽誤,否則她的血就白放了。

  他隻是抓了她的腕,再反覆確認傷口已經完全消失,方才放她蹦蹦跳跳地下了床榻。
他在後頭提醒:“小心著點兒,提著裙子,別絆了。
哎鞋子穿好,你跑慢些,頭還暈不暈啊?
多大個人了,真不叫人省心。

  “我還沒及笄,你說我多大個人?
我還是個孩子呢!
”她答得理所當然。

  他無奈苦笑,罷了,確實還是個孩子呢,那就得寵著,除著寵著也沒的招兒。

  他也翻身下地,隨手抓了一件外袍過去給她披上,然後問她:“有沒有我可以幫上忙的?

  她想了想,“還真沒有,藥材都是我事先撿好的,也都已經碾碎過了,我隻需要把調配到一起,再煎一個半時辰,這藥就製成了。
你要是困就繼續睡,要是不困就陪我說說話吧!

  他點頭,扯了椅子坐到她身邊,“到這裡來就是為了看你的,自然是陪你說話。

  他看著她將裝滿了血和寒極草的那隻盒子拿起來,小心翼翼地倒在一隻藥罐子裡,然後又把一樣樣藥材用手抓起來有序地也扔進去,藥材很快就跟濃血混合到一處,血腥味也與藥香混合到一處,竟出奇地並不難聞。

  見他深吸鼻子她就笑,“是不是發現這味道還算不錯?

  他點頭,“確實,雖達不到香料的程度,但也聞不出是以血配藥。

  “那是因為有了這株寒極草。
”她往藥罐子裡指了指,“寒極草本身沒有味道,但是跟我的血混到一處後就會有些香味兒,再配上這些藥材,香味兒就會更濃一些,也十分特別。

  她一邊說一邊用一隻長柄的銀杓子在藥罐裡不停攪動,直到攪到所有藥材都跟血融合,這才起了火,溫溫吞吞地熬製起來。

  “熬這藥很有講究,不能添水,也不能再添血,隻能這麽慢慢熬,不停地攪動。
因為太幹了,如果不攪動的話很容易煎幹了鍋。
所以這個事隻能我親自做,其它人誰都做不好。

  她給他講著這藥的麻煩,同時也告訴他:“但你別看它現在瞅著很乾,其實寒極草遇熱之後就會融化,會融出許多水份出來。
你再看,是不是稀釋了不少?

  君慕凜探過頭,確實稀釋了不少,便也放下心來。

  見他真的沒有去休息的意思,她便主動開口相求:“既然來了你就也別閑著,我屋裡有紙筆,你寫些東西吧!
比如說一些內功心法,一些好練的招式,還有帶兵打仗的經驗與心得,以及你所看到的東秦遼闊的土地、壯美的大好山河。
總之能想到的就寫一寫,能寫多少是多少,待明日哥哥服藥之後,我全都念給他聽……”

  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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